第293章（第2页）

颜以薇：“你们做得对。”

她依靠着沙发软软靠背，脑子疼痛又麻木。把脑浆都哭干了，一时除了悲痛，再无情绪。

她曾经想，等她处置了姜寺峤、大太太和章清雅，也许她会给姜家留点生意，不叫老太太寒心。

这个念头，一直都在她脑海里。

她要在“复仇”与“对得起老太太”之间，做个权衡。

可她的计划还没走完一半，老太太突然死了。

白霜又道：“大少帅说晚上来看您。”

颜以薇摇摇头：“打电话给他，叫他不要来。我很累。”

白霜道是。

电话打通，那边询问了几句。

白霜告诉景玄默：“大小姐有点难过，并无大碍，她需要歇息。”

景玄默又叮嘱几句，这才挂了电话。

冯妈出去大半日，还没回来。

颜以薇的院子里，也换上了素白装饰，包括她床上的幔帐。

民主政府后，报纸提倡去掉“守孝”，把守孝当做陋习废除。

颜以薇还是决定，独自服丧百日，以敬老太太两世对她的照顾和疼爱。

冯妈直到半夜才回来。

她一回来，脸色非常难看，几乎要哭：“是出了大事，小姐。老太太的死，大有蹊跷。”

冯妈告诉颜以薇：“老太太身边那个周嫂，养猫的，她自尽了。我方才去她家，她儿子正在找人装殓。”

颜以薇浑身发冷。

“周嫂是老太太最信任的人。”

“是。她儿子女儿都说，周嫂是殉主了。老太太一走，周嫂成全了自己的忠心，不想独活。

她儿子亲自去告诉了大老爷，大老爷很感动，叫人赏了他一百银元。”冯妈说。

颜以薇眼中，涌出苦泪。

“你在周嫂家这么久，还打听到什么？”她又问。

“周嫂的儿子、女儿都很痛苦，却又无可奈何。大小姐，您是懂得的，下人很多时候没办法。”冯妈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