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哄睡(第1页)
裴梓隽微微垂了眼眸,视线落在她那一节白皙如瓷的脖颈上,那幽邃的眸子仿若一眼望不到底的渊海。
沈予欢现在感觉哪哪都不对了,她被看的如芒在背,又觉可能是自己做贼心虚之故。
她一直宠惯着他,很快的,心就被担心填满,便只专心一勺一勺的将药喂进他的口中。
这一年里,小叔的变化很大。
可能是身在禁卫营的关系,他身上多了些她都有些不适的气息,尤其是他看别人的目光,都透着危险的信号,令人不敢造次。
尽管他在自己面前依旧和从前一样,多半时候乖顺的如一只小羊似得。
总算碗中药汤见了底,沈予欢扶着裴梓隽躺好。
裴梓隽微不可见的勾了下嘴角,乖觉的闭上了双眼。
掩去了他眼底那快要藏不住的情绪,任由熟悉且令他安心又甜软的幽香包围着他。
他近乎有些贪婪的无声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裴梓隽十六岁进了禁卫营,而在头半年以救驾之功,一跃成为圣上面前的红人,如今深得当今圣上信任。
现任御卫军指挥使,同时还兼管着刑狱和巡察缉捕之事。
而且,裴梓隽以一名默默无闻的庶子之身走到今日的。
这对于还差一年才及冠的他来说,已然是同辈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重点是他的身世带有些天降于大任的传奇色彩。
因眼下还未定亲,俨然成为京中名门贵胄里炙手可热的乘龙快婿人选。
沈予欢轻轻揉着他的肚子,神思有些恍惚。
恐怕众人只看到了他的锋芒毕露,却无人能想到,面前这个如此出色的少年郎,十年前差点夭折。
沈予欢初见裴梓隽是十年前的一个冬天。
那年他才八九岁!
那时,沈予欢刚刚嫁进来……
裴家是大夏京中首屈一指的簪缨望族,她初来乍到的,对家大业大的裴府不熟,迷了路。
她就这么闯进了裴梓隽的院子,见到了病的奄奄一息的裴梓隽。
裴梓隽自小就没了生母,据说是,他八字命格有些不祥。
自打他出生后,便克的老太爷和老夫人总是缠绵病榻。
即便这一代家主裴侯,裴梓隽的父亲再宠爱裴梓隽的生母也无法担个不孝的罪名。
便只能将他们母子俩给远远的安排住进了裴府外围后头的东跨院里。